“你是……当时那个孩子?”昆卡有些吃惊地问道。女人点点头。“你怎么……”今天的接连遭遇太出乎昆卡的意料。他一时想不出要说什么。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还压在女人的身上,有些尴尬的站起来,转过身去。“你不应该来这里的。”
但是女人从身后抱住了他,他可以感觉到那柔软的身体贴在自己的背上。但是更让他惊讶的是,他听见了女人的声音,不是用耳朵,而是在脑中。如同最悦耳的乐声。
我一直在找你。
“你不应该来这里的。”他生硬地回答。
你救了我。
“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,我记得当时没有要求你报答。”
但这次她并没有直接回应他的话。
我为你带来了……三件礼物。
她的声音再度在昆卡的脑中响起。她松开了怀抱,来到房间的角落,将覆于墙上湿漉漉的帆布一把扯落。昆卡·普罗德摩尔那把本该躺在当铺里的宝剑赫然悬于其上,无尽的海水还在从鞘间一滴滴淌落。
“我对不起你,老朋友……”昆卡看着这位陪伴自己闯荡了七大洋的伙伴,他朝它走去,迫不及待地想要细察它的锋芒是否因为当铺小弟照料不周而减损。
但是女人挡在了他前面。她抬着头,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昆卡。那一瞬间,昆卡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艘奴隶船上。但当年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大人。他有些欣慰,又疑惑地看着她。“这么多年……”
女人柔软的唇贴到他的嘴唇上,打断了他的话,也消除了他的疑惑。
第二件礼物……
女人一只手挽住昆卡的脖子,另一只手解开了斗篷。蓝光一闪,墙上的油灯随即熄灭,只剩下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。
他没有问女人从奴隶船上获救后的这些年来去了哪里,经历过些什么。此刻他不需要关心这些。
他忘却了伤痛,无论是心中的还是身上的,让女人将他带回海洋的最深处。
“告诉我你的名字。”
拉娜娅。这个名字如星辰一样在昆卡的心中亮起。
“拉娜娅……”他呼唤着对方的名字,如无尽的海浪般一波波涌来的感觉将他淹没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结束。昆卡站起身,重新点燃了油灯。他看着依旧躺在地上的女人,欣赏着她的柔美。“拉娜娅。”他再度说出这个名字,“你将我重新带回了这个世界。”
周围重归沉寂。昆卡开始思考起下一步怎么做,他现在和三十年前一样一无所有,却拥有了另一个世界。
女人突然伸手将他拉倒在地,两人重又在地板上滚动。
但是事情并非像昆卡想象的那样。当他们滚到房间的角落时,昆卡眼角的余光才瞥见,一排匕首钉于他刚刚站立处的墙面,一路延伸,追逐他们翻滚的路线。他认出了那匕首,那该死的女刺客没有在酒窖里被烧死。
昆卡一个滚翻扑向挂在墙上的宝剑,还不忘抓起自己的裤子。但是拉娜娅已经先一步冲向了门口,匕首射来的方向。